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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南海有鮫人,泣淚而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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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南海有鮫人,泣淚而成珠

妙妙本來不想回答她的話,可是晴兒卻死死用雙手抓住她的包袱不肯松手。

妙妙害怕晴兒一旦搶到她的包袱,會發現她包袱裏昨夜撿到的那顆能發光的珠子。

雖然她並不認識那顆珠子到底是個什麽來頭,可晴兒既然是神仙,又活了千年光景,定然是比她見多識廣,沒準晴兒會認識也說不定。

誰知道這珠子的來頭到底是好是壞?她既然喜歡了想要留著,就不希望別人再說它不好,所以妙妙今日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晴兒把包袱拉下來。

側著身子不好使勁兒,妙妙索性直接轉過身去,伸手死死拉住包袱,不肯讓晴兒得逞。

“妙妙,你怎麽了?”林書容突然意識到妙妙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好端端的,她為什麽要突然轉過身去高舉著包袱?

“你跟我搶什麽搶啊?我聞到你這包袱裏面有一股特別濃重的海腥味,我得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說真的,虧你還是妖精,你那鼻子就聞不出來這味道嗆人?”晴兒說這話時一臉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可是妙妙聽了她的話,動了動鼻子聞了聞,卻是什麽味道也沒聞到。

妙妙突然轉過身去對林書容道:“書容,沒什麽,我只是突然覺得肚子疼,想要去前面的樹後面解個手,你在這兒等等我好不好?”

林書容點了點頭道:“那你自己去的時候小心著些,千萬要註意別讓蛇靠近你了。”

見林書容沒有懷疑,妙妙暗自松了一口氣,雙手抱緊了包袱拉著晴兒就往前方的灌木叢裏走。

“你把我拉到這兒來幹什麽?”晴兒被妙妙拽的一臉不情願。

她覺得妙妙好像一點也不喜歡自己,這讓她覺得非常挫敗。

妙妙長得跟娘娘那麽相像,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沒道理討厭她啊?

可是每次妙妙見到她的時候,都好像是見到了什麽天大的麻煩,這一點讓晴兒特別不能理解。

“你是不是傻?除了我以外,他們所有人都看不到你,我要是再當著他們的面兒跟你說話,他們豈不是要以為我瘋了?還有你啊,既然想跟著我,就老老實實跟著算了,怎麽話這麽多,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妙妙把晴兒拉到樹木後面,小聲對她道。

“我是要跟著你的,可誰讓你昨天把我甩掉了,跟那叫林書容的男子先騎馬跑了?不過今日我拉著你包袱是真的有正事兒要跟你說,你那包袱裏有一股子特別嗆人的海腥味,我聞的都作嘔,你怎麽會聞不出來呢?”晴兒說著又伸手要去搶過妙妙的包袱,一探究竟。

“不可能啊,我這鼻子一貫靈得厲害,什麽都能聞出來的。倘若真有海腥味,我怎麽可能聞不見?況且這周遭附近連海都沒有,你昨日還沒聞見我這身上有海腥味,我不過是在林子裏住了一宿,你今日又怎麽可能聞出我身上有什麽海腥味呢?”這話剛說完,妙妙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昨天晚上她不是把那珠子撿了起來放在了包袱裏嗎?若是晴兒的話沒有假,那晴兒聞到的會不會就是那珠子的味道?

想到這兒之後,妙妙一時之間便有些猶豫了。

晴兒縱然再厲害,也不可能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她是絕對不可能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在這林子裏撿到了一顆會發光的珠子。

可既然她此刻會一個勁兒的說著包袱裏面有海腥味,那就說明這包袱裏面是真的有,只不過依照自己的鼻子聞不到,而晴兒能聞到罷了。

最終,妙妙還是決定不要再固執的去冒險,將那包袱打開給晴兒看。

既然晴兒能夠聞到這股味道,保不齊還會有其他人也能聞到這股味道,萬一為了著一顆珠子惹禍上身那可真是不值當。

“晴兒,你看是不是這顆珠子的味道?”妙妙伸手從那包袱裏掏出那顆會發光的珠子拿給晴兒看,沒想到晴兒還不等湊近了看,就被那味道嗆得後退了一步。

“是是是,就是這珠子的味道,我說你身上怎麽會突然有這麽濃烈的海腥味呢。”晴兒說著說著,突然又捂著鼻子,瞪大眼睛走近了妙妙,盯著那顆珠子看了又看。

“怎麽了,可否是這顆珠子哪裏有什麽不對嗎?”妙妙有些困惑地看著晴兒,總覺得她的眼神好像不大對勁兒。

“你是從哪兒得到這顆珠子的?”這豈止是不對,簡直就是太不對勁兒了。

“就是昨天晚上我在這林子裏歇息,身後忽然聽到有狼的叫聲,回頭一看就見到草叢裏有這顆珠子在若隱若現的發光,我覺得很好看就撿起來了。你認識這顆珠子,它是幹什麽用的?”妙妙見晴兒見到這顆珠子這麽驚訝,便又將那珠子拿到眼前看了又看,覺得除了好看一些,圓潤一些,好像也真的沒什麽特別之處。

換句話說,這珠子上面連靈力都沒有,要真是藏著別人的靈力,那妙妙也是不會將其據為己有的,否則早晚會被這珠子的主人找到。

到時候,還不是要將珠子物歸原主嗎?

“你說這珠子還會發光?我怎麽沒看到它發光?”晴兒強忍著這珠子散發出來的強烈腥味,用手籠罩住珠子,想著會不會是白天的陽光太過明亮所以看不出這珠子在發光。

可是當她這麽做了以後,依然沒有看出這顆珠子上面有什麽光亮。

“哦,只要我拿起這顆珠子它就不發光了,我要是把它放到地上你就能看出來了。”妙妙這麽說著,彎腰將這顆珠子放在了地上,那珠子果然瞬間便散發出一種無比柔和的光芒,分外吸引人的目光。

“完了妙妙,這次你算是攤上事兒了。”晴兒看到這一幕,突然用一種特別無奈的語氣對妙妙說道。

妙妙還是沒聽明白晴兒這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你為什麽說是我攤上事兒了?這珠子是我撿來的,又不是偷不是搶,大不了有主人來找時我還給他就是了。”妙妙倒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她認為晴兒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在大驚小怪罷了。

“你可知道這珠子是什麽?”晴兒挑眉問妙妙,那臉上倒像是在寫著“看好戲”三個字。

這功夫也不見她說著珠子上的海腥味嗆人了,一瞬間她好像就對這珠子極為感興趣起來。

“我當然不知道了,若是知道還會在這兒聽你說這麽多?”妙妙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那林書容三人還在等著她呢,就算是解手,也用不了這麽長的時間吧?

這要是一會兒林書容過來尋找自己,看見這顆珠子,她才是真的沒辦法交代。

“南海有鮫人,人身魚尾,嗓音獨特,性情怪異,因泣淚而成珠,所以深受當地海神的喜愛。你聽沒聽過這個故事?”晴兒問妙妙道。

妙妙搖頭,她是看過《萬妖志》的,裏面從來沒提過什麽鮫人。

“你的學識真是對不起你的長相,我知道的這些事兒還都是以往娘娘教給我的。別看你有著跟我家娘娘一模一樣的一副面孔,可是你就屬於‘一問三不知’的那種妖精,真是愁煞人也。”晴兒嘟嘴訓斥了妙妙一句,而後對妙妙解釋道:“這鮫人生活在南海,平日裏是不會到陸地上來的,他們可謂是海中霸主,雖然長相好看,但是手段殘忍兇狠,就連海神也要忌憚他們幾分。他們很少擁有喜怒哀樂,可只要是鮫人落下淚來,這眼淚落地便可成為珍珠。不過你撿到的這顆珍珠既然會發光,那便不是一般鮫人所流下的眼淚,而是鮫人之王所流下的。相傳鮫人每每落淚,便是要離開世間,魂歸海底之時。你現如今撿到了這顆珠子,鮫人一族定要來追殺你,尋找鮫人之王的下落,所以我才說你必定是攤上大事兒了。”

妙妙聽到這話有些將信將疑,“不就是一個傳說嗎?你我均沒見過這鮫人出現,這珠子也許就是一顆普普通通會發光的珠子罷了,我怎麽可能那麽僥幸的就撿到鮫人之王落下的淚珠?況且南海距離這裏有萬裏之遙,鮫人既然天生魚尾,那又如何會來到這麽遠的地方?我看你就是閑的心慌,所以非得要找點事情聊聊。要不然這樣,幹脆你現身算了,那薛紹瞧見你沒準會動心也說不定,如此一來你也能正大光明的跟上我們,搞不好還會選到如意郎君也說不定。”

晴兒撇嘴,心道這妙妙還真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她跟娘娘生了同一副面孔的緣故,她以為自己真有哪個閑心去操心她的事兒?

“你愛信不信,反正這鮫人之王的淚珠子你是仍也不是,帶也不是。你身上已經留下了這種味道,一時半會兒是散不去的,那鮫人一族是一定會根據這股味道找到你的。雖然他們下身長著尾巴,可就許你一只貓化作人形,不許人家鮫人化作人形?那可是連海神都忌憚的鮫人,他們若是真的想要找到你,那你便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晴兒語氣裏無比篤定的這樣說著,聽那語氣倒是真的不似在跟妙妙開玩笑。

妙妙聽了她的話,倒是也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所以,妙妙便又從地上撿起那顆珠子,伸手用袖子擦拭掉上面的灰塵,將其重新裝在了自己的包袱裏。

既然無論如何那些鮫人一族都有可能找到她,那她倒不如將這顆珠子留著呢。

找不到她更好,找到她她也能將珠子奉上有個交代,總比什麽都拿不出來要強一些吧?

“行了,耽擱了半天功夫了,該回去了,要不然他們該起疑心了。”妙妙說著這話,又將那包袱重新背在了肩膀上。

晴兒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先行了一步,與妙妙擦肩而過,徑自往馬車的方向又走了過去。

一邊走她還一邊說道:“就算是我真的化作人形,要在這三個男人之中選擇一位如意郎君,那我也定然要選李鈺而非薛紹。李鈺長得那麽英俊,身份地位又那麽高,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他?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他可是惦念了某人一夜,這年頭這般專情的男子可不好找,怕是幾百年也遇不見一個。現如今我既是遇到了,肯定不會甘心就這麽錯過,所以我可得把握好了,非得嫁給他不成。”

說完這話,晴兒突然轉過頭笑著問妙妙道:“妙妙,我這麽說你不會記恨我吧?”

妙妙的語氣有些低沈,“你喜歡誰跟我有什麽關系?你若是真有本事讓他娶你,那你盡管嫁就好了。我又不是他的什麽人,有什麽權利幹預他的選擇?”

聽了妙妙這話,晴兒沒再說什麽,只是抿著嘴唇一個勁兒地笑。

她心道這妙妙還真是口是心非啊,明明心裏惦念李鈺惦念得很,卻嘴上還死不承認。

這妙妙心裏若是真的沒有李鈺,她剛才問出這話的時候,妙妙就該直接說讚成,解釋那麽一堆幹什麽?

不過看在這一點上,妙妙好像跟李鈺真是十分般配。

這世間在面對感情時都同樣口是心非的兩個人,也不是那麽好遇見呢。

想到這兒,晴兒便覺得這一路上必定會更有意思了。

反正無論怎麽樣,也比她一個人悶在那祠堂裏幾十年有趣多了。

妙妙重新走到林書容身側,還好這一次晴兒沒再為難她,拉著她再說什麽。

“回來了,走,咱們去跟王爺打個招呼吧。”林書容見妙妙回來了,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掛著那抹淡淡的笑容,攜妙妙走近了那輛馬車。

薛紹見他們二人來了,心裏暗自松了口氣。

這都一炷香的時間了,他們才過來,估摸著王爺此刻更生氣了。

還不等其他人開口,李鈺卻突然把簾子掀開了,對著妙妙道:“今日這路還趕不趕了?”

“當然要趕啊。”妙妙覺得李鈺真是莫名其妙,這大清早的頭一遭相見,他怎麽就好像是話裏話外帶著火一樣?

“既然是要趕路,就別在那兒卿卿我我的耽誤時間。昨日薛紹徹夜未眠,本王身上的傷勢尚未痊愈,於妙妙,今日這馬車就由你來趕。”說到這兒,李鈺又轉過頭吩咐林書容道:“書容啊,你就繼續獨自起碼趕路吧,下一個鎮子口再會和。”

他還不相信,有他李鈺在,就不能將妙妙與林書容兩個人拆開了?

那萬千兵將他都能夠馴得,就不信自己還馴服不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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